谭队长、马大哥和吴教授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交流着过往的经历,那些或惊险或有趣的故事在他们口中娓娓道来。
我则愣愣地在一旁站着发着呆,耳朵里听着他们的话语,思绪却不知飘到了何处,似听非听。
他们也没搭理我。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车门重重地关上。
只见杨开路手里提着几瓶水,大步走了过来,依次分发给大家。
他看了看天色,询问的语气说道:“时间不早了,要不再休息会儿,咱们就把帐篷搬到屋里去?
光靠这建筑,晚上肯定冷得够呛。”
只见吴教授轻轻点了点头,随后没有多说什么。
谭队长拧开瓶盖,仰起头牛饮了半瓶水,长舒一口气:“帐篷肯定得搭,这破房子啥保暖设备都没有,晚上不冻死才怪。
直接睡在地上,光靠睡袋可不舒服,还是得搭帐篷。”
马大哥则小口喝了点水,动作不紧不慢,
一看就是常在沙漠走动的人,对水的珍惜已融入习惯,喝水时都不会显得急躁。
听着他们又聊了一会儿,谭队长便开始招呼大家搬运营地所需的设施,准备在屋内搭建起来。
张忠义则留在车上照顾严莉莉。
吴教授嘛,他想怎么滴就怎么滴。
随后,大家便忙碌起来。
经过一番折腾,终于在太阳落下地平线之前,把所有帐篷都搭设好了。
此刻我显得有些担心的问谭队长:“严莉莉的情况怎么样了?”
谭队长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看着还行,呼吸已经平稳了,估计是那些消炎药起作用了。
还好发现得及时,不然真的是生死难料啊。”
马大哥在一旁也感慨道:“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
这时,杨开路端着几个自热盒饭走了过来,笑着说:“都忙活半天了,赶紧吃点吧,吃完早点休息。
在这地方也没啥别的事儿,今天大家都累坏了。”
说着,他把目光转向我,“是吧,小罗兄弟?今天跑了这么久,也该好好歇着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挠了挠头,没有回应他。
在这种情况下,毕竟言多必失,有时候面对领导,琢磨不清人家突如其来的说话时,微笑就是最好的回应。
对方愿意说肯定还会继续开口的。
当然这也得根据具体情况和局势来判断,不能一概而论。
夜幕迅速笼罩了这片沙漠,四周的一切都被黑暗吞噬,
唯有我们的营地在这漆黑中透着一丝微弱的光亮。
这一晚,是我和马大哥一起睡在车里。
我们将两台车横着停在那幢“房子”的门口。
说是房子,其实大门早已不知去向,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门洞。
但在这茫茫沙漠中,能有这么个遮风挡沙的地方,也聊胜于无了。
张忠义、杨开路和严莉莉挤在一顶帐篷里。
严莉莉如今身体虚弱,需要人时刻照看,
他们便轮流守着她,以防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至于这队伍里战斗力最强的谭队长,则和吴教授住在同一顶帐篷里。
毕竟昨天出了这样的事,说不心有余悸是不可能的。
一想到昨晚吴教授那震耳欲聋的呼噜声,
我不禁在心里暗暗替谭队长捏了把汗,估计他今晚要度过一个不太安稳的夜晚了。
我和马大哥坐在车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马大哥目光落在我身上,笑着说:“我看你这皮肤,不像是一直这么黑,估计是这一段时间里才被晒成这样的。
之前没晒黑的时候,想必也是个白白净净的帅小伙。
可你咋就想不开,跑到这地方来吃苦头呢?”
对方虽然没提合同的事,但我也明白人家已经是十分婉转了。
我思索了片刻,不禁叹了口气,说道:“有些时候,人总是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一些代价的。”
马大哥眨了眨眼睛,似乎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
毕竟这种事太常见了。
无非就是做生意亏了钱,或者是选错了路,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了代价。
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人莫名其妙就变得一贫如洗。
又有多少人稀里糊涂地失去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
马大哥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毕竟揭开别人的伤疤可不是什么好的行为。
此时追根究底,只会显得自己没有素质和教养。
他很快转移了话题,说道:“我觉得你这形象挺不错的。
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你要是在网上露露面,拍点有趣的段子,说不定能火起来呢。”
我微微一愣,在我们九零后很多人当年的传统观念里。
网络和游戏一直都被视为不务正业的象征。
觉得只要是搞直播的女人就是咯咯哒,
还停留在直播都是裸舞之类的产业,美女荷官在线发牌之类。
后来网络兴起,各种自媒体平台出现,
“网红”这个代表富贵的词语自此正式成立。
但“网红”至今因为以前的一些偏见,还是被许多人瞧不起。
只能说人心目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
我虽然也有这方面的考虑过,但我还是跟他说道:“从事网络行业不就是不务正业吗?”
大哥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都什么时代了,还觉得网络是不务正业啊?
零几年的时候,那个马什么的,当时不也有人说他搞网络没前途吗?
你再看看现在,人家的商业帝国都成什么样了。
再往前说,当年房地产兴起的时候,
大家都说在城市里买房子,又没有地,以后肯定得挨饿。
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