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下午,时间指向两点三十分。大家一个接一个,连续不断地,逐渐地苏醒过来。“噗!噗!噗!”几只惊慌失措的飞鸟振翅飞起时发出的声音,打破了原本宁静的午后,无端地扰乱了这份宁静。“有杀气!”我低声惊呼,因为在这样清静悠远的密林中,唯有不合时宜的杀气才能惊扰到偶尔栖息的林中飞鸟。
“唰!”一条黑影在我眼前掠过,飘飘然地堪堪落下。“好身手!”我赞叹的同时静静地望着我眼前那一身黑衣的不速之客,那是一个仅仅只露出一双闪烁着精光的双眼的男人。
“多么深邃的人!”这是我心中对眼前之人所下的第二个印象。自从他出现后,他既没有言语也没有行动,只是静静地与我对峙。
“不因外物而忧愁,不因外物而喜悦,一个真正的武者应保持内心的平静,不被外界事物所左右。要达到这一境界,必须拥有常人十倍的毅力和耐力……”师父在教导我时,这句话总是不绝于耳,我时刻铭记在心,不敢有丝毫懈怠。我一直在朝着这个目标努力,而现在,我正面对这样一个实力深不可测的对手,或许也可以说是敌人。
“昔日婆娑舞剑,日薄西山,月息枝头;与风舞,邀月同游,于是,风动了,心痴了,人醉了……婆娑之舞。”昨夜的场景再次浮现在我眼前,那令人动容的舞姿通过我的双手再次被赋予了生命。细微的刀气缓缓地从我身上散发,一缕缕、一丝丝、一条条,它们温柔地抚摸过空间中的每一花每一草、每一树每一木,不知不觉间,在黑衣人面前编织出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刀网。
此刻,黑衣人动了,或者更准确地说,他只是向一侧轻轻挪动了一步。你们切勿小觑这微小的动作,他的这一步实则蕴含深意。这一步恰到好处地踏在了我攻势的转折之处,既精准地抑制了我的气势,又让我产生了一种可乘之机的错觉。更令人称奇的是,他巧妙地避开了我攻击的核心,将自身所受的伤害降至最低。仅凭这一点,他便是一个值得我全力以赴认真对待的对手。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婆娑之舞+缥缈诀,空灵之舞。”朦胧的刀光与飘逸的身姿交织,激荡起层层令人目眩神迷的光环,使得人们难以睁眼。
蒙面人的身影再次移动,这次不再是先前那种微小的动作,而是真正意义上的移动。只见他突然间仿佛矮了一截,巧妙地避开了与我的刀网的直接冲突,恰到好处地在我换招的瞬间闪过,让人感到有力无处施展,极度沮丧。“碰!碰!碰!”他的双手柔软如无骨,在空间中按照一种独特的节奏挥舞,每一次挥动都精准地击中我的攻击的交汇点,使我感到有劲无处发泄。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灸。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点秋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嬴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婆娑之舞+缥缈诀+王者之境第二阶段‘天王本生’,太阴·无穷太极式。”话音刚落,我施展了一个出人意料的招式,我的身影突然变得虚幻,仿佛失去了实体,变得虚无、缥缈、空灵、模糊……仿佛我根本不存在。然而,我确实真实存在,这种心理感受与视觉上的巨大反差,让人感到极度的不安。似乎对方也刻意为之,随着我的招式展开,那个蒙面的黑衣人身影竟也不可思议地在原地逐渐变得淡薄……直至最终和我一样,彻底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碰!砰!乒乓!”随着兵刃的交锋,金属撞击的清脆声响不绝于耳,这声音不断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彰显着我们战斗的激烈程度。经过一段长时间的激战,终于风停雨止,原本在空中激战的我们,此刻也各自退开。
我一边回复一边观察那黑衣人,发现他似乎应对自如,衣着整洁有序,但脸色忽青忽白,明显是内力耗尽的征兆。相比之下,我显得稍微有些狼狈。原本由众女为我量身打造的服装,在我们交手时被劲风割裂,变得破烂不堪,只剩下零星的布条挂在健硕的身躯上;身上布满了伤痕,一边是几道显眼的剑伤,另一边则是几个清晰的手印,让人看了不禁心惊胆战。
此刻,大家终于摆脱了刚才的惊愕,纷纷快步跑来,迅速排成一个五行大阵,将我严密地围在中心。姑娘们你一言我一语,不停地向我表达关心,同时也在我的身上这儿摸摸,那儿碰碰,仔细地检查我的身体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