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有些心虚,但想着说都说了,要是不倒个干净,恐怕赵琳不会帮忙,于是竹筒倒豆子一般,什么都跟赵琳说了,包括叶西岭去赌庄的时间,根本不是上个月初,而是从中秋节前后就开始了。
中秋节赵琳知道,不就是叶西洲刚回来,把叶承玚和叶西岭都从家里赶出去的时候吗?
因为叶西洲假死,南疆归顺,家里大事小事一堆,连个月饼都没好好吃。
景平帝甚至都把中秋宴和庆功宴合到了一起,可见叶西洲收复南疆这事的重要性。
合着在大家都不好过的时候,叶西岭一个人在悄悄赌钱,用的理由还是:叶西洲把他撵出去,两家从此以后断亲,他要为儿孙做准备。
赵琳心想,哪个为儿孙做准备的爹,是把自己弄成一个赌鬼啊!
陈氏害怕的看着生气的赵琳,心想,她也是无辜的。
“你无辜个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口子怎么想的,你们想着我疼承璋和承钧,所以把承璋和承钧的钱拿去赌,就是觉得承璋和承钧以后没钱了,我会给他们补上,我呸!你们不要脸。”
陈氏突然扯着嗓子哭起来,比刚刚告状卖惨的时候情真意切多了。
叶欣和叶芷惜听见动静,敲门进来,赵琳让她们出去。
“大人的事,小孩别管,惜春,送她们回家。”
“是,夫人。”
惜春带着秋霜,把叶欣和叶芷惜送下去,春雨留在上面替赵琳把门。
陈氏不敢哭了,怕赵琳打她。
别人不知道,但陈氏知道,赵琳打人可疼了。
“你给我交代清楚,叶西岭赌了多少钱?什么时候去的最频繁?谁带他去赌的?他是听了谁的话,才想起来要去赌的?”
陈氏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的给赵琳说了,赵琳越听面色越凝重,最后气冲冲的回家了。
——
平阳侯府。
赵琳一进门就直奔沧澜院,里面叶西安正在练剑,大概是练了许久,所以连上衣也脱了。
叶西安慌忙找掩体遮住自己,一边冲赵琳喊:“你懂不懂礼仪廉耻,你你你,你擅闯小叔子的院子,你都不通报一声。”
赵琳说:“通报个屁!给老子我滚到跟前来,不然我揍你!”
叶西安是为数不多知道赵琳喜欢揍人,并且说揍就揍的人,他最近已经挨了很多打了,不想再被收拾了。
虽然不穿衣服很羞耻,但被打的出不了门更羞耻。
他昔日那些好友,知道他在家被大哥教训,被长嫂教训,都笑话他是个立不起来的阿斗,还都纷纷给他支招,想让他在家里站起来。
他倒是想,可赵琳和叶西洲哪一个也不是好惹的。
他打不过他大哥叶西洲,也打不过他长嫂赵琳。
从此刻起,叶西安决定把好友给的那些办法统统抛弃,做一个乖巧听话的弟弟,赵琳和叶西洲叫他往东,他绝不往西,只要能少打他两顿。
但他没想到,他刚做出一个重大决定,就要再挨两顿。
“你二哥赌的事你知道吗?”
“你知道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