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知道,大齐以‘仁孝’治天下,姑母再怎么说都是长辈,倘若今夜之事,被曹府以外的人知道,你知道你会落得怎么样的下场吗?”
赵琳说:“我知道啊,杖一百,徒一千里。”
“那你为何明知故犯。”
“这不是有你,你堂堂二品平阳侯,一品大将军,免我一场灾的本事都没有吗?”
叶西洲被赵琳这理所当然的语气给震惊了,诚然,他确实应该保护妻儿不受委屈,但也不能毫无底线的纵容吧。
于是,叶西洲用十分严肃的语气说:“做人怎可仗势欺人,以权平事,你可知你这话被有心人听到,要引来多大的风波,你可知你做的事情被泄露出去,你的名声会怎样,你不为自己想,难道也不为孩子想吗!”
赵琳跟着叶西洲停下步子,一直听他把话说完,才开口道:“此处的有心人,难道不是只有你?”
说完,赵琳示意叶西洲看前面,然后说:“这府院深深,前后各有两道门,过了二门就是待客用的外院,后面还有内院,内院里面是前院和后院,每个院子之间都有一道高门,而我不过是在这小小的天地里,小声说了一句不好听的话,如何就穿过了重重高门,比我还轻易的到了外面,难道不是自己人背刺的?”
叶西洲皱着眉头想解释,但赵琳却已经往前走了,他也只好赶紧跟上。
赵琳说:“你是男人,我是女人,我们天生就不可能一样。”
“你可以建功立业,也可以娇妻美妾,我不会说你不好,因为这是你的活法,我可以温婉贤良,也可以蛇蝎心肠,这是我的活法,所以你也不能说我不好。”
“我们各有各的本事,各有各的境遇,你的姿态不适合我活着,我的心态也不适合你生存,我们互不干涉最好。”
叶西洲听完,沉思了片刻说:“我知你怨我……”
“不,我没怨过你,从无一刻。”
叶西洲尚未说完的话,被赵琳打断,她说:“我只是不喜欢有人管我,更不喜欢有人借着为我好的名义,意图支配我的人生。”
“我不喜欢我的父亲母亲,因为他们逼着我嫁人,可他们生养了我,我没有断绝关系的勇气,也没有办法承担不嫁人的后果。”
“但这些都是我的原因,和我父亲母亲没什么关系,是我年少不够能耐,不能够另起一番天地,不能自己承担自己的人生,所以只能嫁人。”
“但这和你也没什么关系,因为不是你,也会是别人,既然和你没关系,那我为什么要怨你,而且本来就是我愿意嫁给你的,否则我直接死了就好。”
“既然是我点头的,那我就更没有必要怪你,至于后来发生的一切,那也都是我当初选择的连带反应,和你关系不大。”
“我不喜欢你的父亲母亲,是因为他们要求我以你为尊,可你也没有以我为尊,那我为什么要听你父亲母亲的?”
“我就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见不着好,就不会把好递出去,既然没有同等的好处,那我就不要消耗自己的心情。”
“至于为什么要救你的母亲,那是因为你父亲母亲也对我好过,虽然这好没有那么纯粹,但君子论迹不论心,不是吗?否则你以为,只顾及名声和体面,就能让我以德报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