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严厉也不能称之为家法。
九节鞭一下一下打在叶西洲身上,许久都没有结束,叶西九和叶西风不由得在心里想,难怪两人要换着打,这实在是个体力活。
听着九节鞭打在叶西洲身上的声音,叶西九和叶西风的感受也不太好。
除了叶西洲的后背已经血肉模糊,看着就十分惨烈以外,还因为没有挨过家法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人生,他们两个也曾跪在那里领略过家法的风姿。
两人想到这里,不禁同情的看了一眼叶承允,这小身板,死是肯定不会死的,但皮,是一定要脱三层的。
凡是参与宗族事务的人,都学过怎么执行家法,既不会将人打死,也不会将人打残,罚的就是一个皮肉之苦,和养伤时下不了床的难受。
叶西洲常年驻扎在军营里,身体素质好的没话说,可能会有那么一点例外,但也绝对例外不了多少。
叶西庭这边动作一停,叶西九、叶西风就赶忙过去扶他,饶是他负伤无数,也难免脸色难看,步伐踉跄。
叶西洲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但怎么可能没事呢。
叶西洲从战场下来,不知道有没有内伤外伤,今天又挨一顿家法,若是不赶紧看伤,落下伤病,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但叶西洲却说:“找些纸笔来。”
叶西九着急的说:“找纸笔干什么?你这伤得看大夫!”
叶西洲说“我会在族里留两日,这两日就住在祠堂,你们找些纸笔给我,我有事情吩咐你们。”
叶西九闻言,皱了皱眉,但也只好先按叶西洲说的做。
“那我先扶你坐下。”
叶西洲没有拒绝,坐下之后,细细回想着今天的一切。
自打他来祠堂起,闲杂人等就被他的侍卫拦在外面,一直到现在,叶氏族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一直有人从祠堂里抬出去。
那些被抬出去的人,不太可能到处嚷嚷自己为什么被罚,而一连这么多人受罚,族人们也深知不会是小事,估计也不会有兴趣打听,以免给自己惹上麻烦。
可若是族长和族老都自请了家法,族人们肯定会问个究竟,到底是什么事,连族长和族老都没有幸免。
是以,叶西洲拼着一身伤不治,也得赶紧给族人们一个交代,以免引起族人恐慌。
实话实说肯定是不行的,他和族老已经挨了家法,事情也说好是按家事处理,便不能再走明路,平白落政敌以把柄。
但一点实话不说,也是不行的。
这么多人挨家法,足足罚了一上午,若是给出的理由没有说服力,族人们不可能会信。
叶西洲头疼,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背后亦是火辣辣的疼,眉头便也越皱越深。
忽的抬头,见叶承允还站在原地,眉头皱的更厉害。
叶承允神色一凛,立刻做足了心理建设,快步跪到列祖列宗的牌位前,对一旁持着九节鞭的叶西庭说:“我准备好了,族叔,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