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便是问名、纳吉,到了纳征的时候,男方要请媒人和礼官作见证,女方家里也要请媒人和礼官去男方家里,将男方所写的礼书拿回,男女双方的媒人和礼官再一起护送女方的聘礼出门。
如此,男女双方的婚事便算是有了着落,过了纳征的婚事也轻易不得反悔。
而汝阳郡王既没有请媒人,也没有请礼官,直接就抬了聘礼上门,可见有多不合礼数。
强权之下没有人能看到这一点,日后赵琳嫁过去,更不会有人觉得不合理。
那么,直接抬聘礼上门,便等于婚事落定,就很有可能被众人默认。
如此一来,不知道要毁掉多少清白的姑娘和夫人,亦不知会助长多少人的歪心思。
周清漓以为,此举不可取,更不可成,便一定要帮赵琳退了这桩霸道的婚事。
赵琳感动之余,对周清漓也有了更高一层的认识,姑娘年纪轻轻,看事情却很深刻。
赵琳趁着周清漓这把东风,直接挑明了说:“你们上门来送聘礼,一无媒人,二无礼官,三无礼单,这如何说得过去。”
“倘若我今日将你放了进去,来日,岂不是谁打着聘礼的名头都能将人家闺女定下来娶回去,如此,规矩何在?礼法何存?男婚女嫁,岂不乱了伦理纲常?”
赵琳话落,周围百姓们议论的声音再次响起,若真如赵琳所说,那他们这些人的闺女岂不是也是如此。
赵琳这样的有权有势之家,还能拒上一拒,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的闺女,若不想从了这强迫的婚事,岂不是只有投河这一条路走。
若是遇上些个有钱有权的公子哥儿,说不得连投河的机会也没有。
本来还在看热闹的众人,有的开始仗义执言。
“谁家正经娶媳妇连媒人都没有的!平阳侯打仗把银子花了,所以府里穷的连杯茶都没有,你们汝阳郡王府也穷吗!”
赵琳顺着声音去看,发现是个长相就十分刚正不阿的人,赵琳不由得在心里给他竖个大拇指,这大哥有点敢说。
不过施管家也不是吃素的。
“夫人,小的就是媒人啊,小人知道自己身份不高,轮不上,但这不是事出紧急嘛。”
“急着让我吊死在你家大门口?”
施管家噎了一下。
“夫人怎么能这么说,郡王爷可是很看重夫人您的,不然也不至于行事匆忙,连礼官都忘了请,但夫人您该请了呀,您和郡王爷一起商量的日子,郡王爷忘了,夫人您总不会忘的,您先不要急着和郡王爷闹脾气,先请了礼官出来,将这聘礼抬进去,不然误了好时辰,怕您和郡王爷不圆满呢。”
赵琳:这施管家的嘴还挺能说。
“这话说的,我和你家郡王爷素昧平生,何时商量了什么日子,本夫人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么带人回去,要么就别怪我不客气。”
施管家为难的说:“夫人,您和郡王爷蜜里调油,就别为难小的了,小的啊——”
赵琳一抬脚将施管家踹出一丈还远,围观的众人纷纷后退,看见施管家疼的许久都站不起身时,又默契的往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