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队去到出事现场制止打斗的时候,徐三晚在一家生产海味酱料的作坊的一房子里,见到了商良和马阿六。
“听说山下芥木要拉你们警队的人去堵枪眼子,我估摸此事不虚!”商良见面就说:“可我这下还不能很确定你们会走那条路上去堵枪眼子?”
“这事的起因是什么?”
徐三晚说着往门外看一眼还在工场作坊空地上借着月光打架的两帮人,一个要尾随他进来的便衣人被人错手一棍子打倒在地。
“没料错的话,是因为在湾镇里一直呆着不走的藤原二十,据我们得到的线报,他明晚上就要起程回去关东,这本来是我们要暗杀的目标。”商良说道:“线报说他们一伙人要乘船出海回去,但我认为这不可能。”
“原来我也以为他会从海上走,但是现在我断定他不会走这条路。”商良接着说。
“是因为今天戏院前出的事吗?”马阿六一旁问道。
“主要是徐家湾军营里被日军发现而招供的内线被我今天下午潜进军营除掉了,他受了山下芥木的指使,通过他的下线向我们传递出藤原要从海上走的消息,实际上山下是想通过线人接头,把我们这里潜伏的人抓获,那料接任务的柳生次郎把事情办糟了,山下芥木肯定想到我们知道他传了个假消息,原计划他也不会安排藤原二十走海上,因为这段时间海上季风频繁,行船会很颠覆,他传这么个消息,我猜目的是想声东击西。”
“那就是走陆路了?”徐三晚又往门外看出去,见另一个出现在工场的日特被一伙劝架的警察当中的金宝和肖大狗套了个麻袋,顿时好几双拳脚不停往他身上招呼。
“除了陆路,别忘了浦城还有条水道可走。”商良这下郑重的看着徐三晚。“兄弟,我料你的处境很危险。”
“你是怀疑鬼子会押着我们走水路?扮作藤原二十就在船上,实际上是把我们这些警察都放船上作被打击目标?”徐三晚叫道:“这他娘的不是要复制咱劫船的情况?”
“怎么我一点你就想顺了,你认为鬼子用过的这招会不会被他们再次用上?他们上次这么吃了大亏,这次故技重施,是要报仇呢。”
“这合山下芥木的脾性,我估这事八成会这样走。”马老六说道:“可这回不知咱有没有能力搞得过他?”
“搞不过也要搞!”商良急得在屋子里转了一下。“藤原二十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他在徐家湾这么久,不知会弄出什么新型害人的东西,我们是不会让他回去的。”
商良接着说:“这次我会尽我所能联合能联合到的力量,在半路上袭击藤原的护行队,包刮安插进你警队的二十多号人,他们都是附近海上的劫匪,在金钱的作用下,他们愿意为我推这趟磨子,等下你装作把他们全押回警局里去,到时全换下你警队的人,不然你那所谓的警皮子打不了仗,尤其是在水上。”
徐三晚向商良抬手作揖,道了声谢,说:“不知道城外的游击队有没有知道这个消息?我想他们也会加进来的,可我眼下已被山下芥木盯上了,要不我这下就出城去。”
“这事不是有我哥吗。”马老六看着徐三晚。“别忘了,他可是与你们一路过来的,城外的伍同志还能拒他?都是打的鬼子。”
“说实在的,上次劫船的事,我没有分给城外的兄弟好处,不知他们会不会记恨我。”商良脸带抱歉。
“不会的,他们都是有理想的人。”徐三晚思考道:“可是秀才,你真能肯定,到时鬼子的行动会跟咱们预料的一样?”
“赌吧!”商良也想了下才道:“如果他们真要行海上,对咱也不是坏事,我安进你警队里的人也是为防这一着的,盘据在这一带海上的海盗我挑了最大的一伙打点好了,一样有法子让藤原回不去。”
“那就这么说了,搞掉藤原,下一个目标就是山下,有他在,这城里可就没我了。”徐三晚说着往门外走出去,听得商良在后面说:“感同身受。”
打架的人被拉回警局里,一直在暗中对警局监视着的日军细作赶回到营部向山下芥木和柳生次郎报告了此事。
柳生头一个反应,就是要立即招人马去封住警局,里面的人一个也不让出来,然后他进去逐个认人,定能找出他那晚见到的脸孔,理由是进警局的人一定是去帮里面的自己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