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盛夏(1 / 2)

花满盛夏

虞栀一直觉得,人生是自己的,未来走向也需要自己决定。

没有任何人能替别人做决定。

替别人做决定,意味着要担负一部分的责任。

这些,虞栀一直都知道。

但就算清楚,她依旧选择把那句话说出口。

尽管有冲动的成分在,不过冷静下来,虞栀并不后悔。

只是她不知道清醒下来,岑野会不会后悔。

周一开学时,虞栀坐在公交车上,视线扫过街边的小店,心中有些忐忑。

但这些忐忑在踏进班里的那瞬间即刻烟消云散。

虞栀看着最后面那排靠窗坐着的人,脚步顿在那里。

此时岑野没像平时那样趴着补觉,也没玩手机,他拿着笔,正在写卷子。

他在草稿纸上计算着,他眉头微皱,像是怎么也算不出来这道题。

虞栀站在那里看着他,一时忘了动作。

下秒,她就见本在皱眉解题的人眼皮半撩,向她看过来。

那瞬间,四目相望,仿佛周边只剩他们两个人。

最后,岑野拿起卷子向虞栀摆了摆,同时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看着他的动作,虞栀的嘴角向上翘了翘。

杨波同学还没有来,她把书包放在桌上后,坐到了岑野的身旁。

刚坐在那里,岑野就把手中的卷子移到虞栀的面前。

虞栀看了眼面前的题,随即看向身旁的男生,眼睛弯了弯,问道:“不会啊。”

她说:“小花姐姐教你。”

话音刚落,身旁的人就“啧”了声。

虞栀的嘴角抿着笑,依旧眼睛弯弯地望着他。

看着那张笑脸,岑野捏着笔的指尖紧了紧。

即将十月,屋外天气依旧阴沉,岑野却只觉得班里炎热、潮湿,像是催促着人做点什么。

但现在时间不对,场所也不对。

从昨天傍晚,岑野就已经开始无比期望高考那天的到来。

因为十一小长假的缘故,这周只上了四天,即使看着发下的厚厚一沓卷子,班里的同学也控制不住地激动。

不管几年级,不管多大,依旧还是会为了假期兴奋。

等下课铃一响,直接冲了出去。

显得慢悠悠收拾、再走出班里的俩人格格不入。

“你能告诉我是怎么得到那么离谱的立意的吗?”

想到岑野写的作文,虞栀还是觉得离谱。

让他写信念感的重要性,他写成了躺平的自在。

明明刚认识的时候,抓关键词那么准,虞栀一度认为他作文肯定从不跑题,谁知道跑得拉都拉不回来。

虞栀灵魂发问:“你是故意的吗?”

岑野:“……”

边往校门口走,虞栀边给岑野复盘这次的小测试。

“作文立意都分一二三等,你这么写虽然也相关,但显然不是最佳的立意,老师看到题目估计就直接给你划三等。”

虽然只是小测试,但是想到她就有些心疼:“这要对多少题才能补回来啊!咱们下次能往深处挖掘……”

虞栀说着,岑野就在旁边安安静静地听着。

在岑野心里,关于学习这方面,虞栀有绝对的话语权。

正认真听着,她的话音却一顿,站在了校门口,看着不远处的人,没有动作。

“怎么了?”说着,岑野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看到人的那瞬间,岑野问道:“你怎么来了?”

岑樾擡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向他们走来,回道:“接你回家吃饭。”

岑野:“……”

自从那晚在家里吃饭后,他爸每周都要问他回不回家。

岑野连着拒绝了几次,岑樾直接来堵人。

看见岑樾,虞栀就老是想起当时的落荒而逃,见他走过来,

看到岑樾,虞栀就想到上次在岑野家遇到他们落荒而逃的事情。

有些尴尬。

又有些紧张。

虞栀来回捏着书包上的包子挂件,见岑樾走过来,心中思考到底要不要开口。

就在虞栀纠结时,旁边的人看向她道:“说‘哥哥好’。”

岑野就站在虞栀身旁,就像是为了专门教她,只是在她的耳边说的几个字,这么轻飘飘地传进来,刮得人心里痒痒的。

虞栀下意识就跟着说:“哥哥好。”

就像虞栀本人一样,她的声音清脆,无端带着股生命力,很好听。

听到这三个字,岑野蓦地想起虞栀的那句“岑野哥哥”,虞栀就这么叫过他一次。

还是因为占他便宜后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叫的。

想到这里,岑野的眉毛不自觉地皱了下,顿了半晌,他看着虞栀,又道:“以后还是叫大哥。”

虞栀:“……”

她笑容僵硬地看向岑野,只差把“你干什么”刻在脸上。

岑樾看着这幕,没有说话。

他就是觉得,这样有活力的岑野也很好。

岑野顶着虞栀犹如实质的视线,沉默几秒,生硬地转移话题:“送你回去。”

“不用!”

虞栀对旁边的岑樾微微弯腰鞠了下躬当作再见,转身就快步朝着公交站走去。

她的速度很快,仿佛要逃离什么危险之处。

岑樾垂眸看了眼岑野肩上的书包,镜片后的那双眸子闪了下,随即转身,淡声道:“上车。”

这时,岑野在虞栀背影上的视线才收回,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上。

岑樾是家长,很开明的家长。

他很少限制岑野做什么,只是管起岑野来也很严。

在岑野初中,最叛逆的时候,他曾经形影不离看了岑野一个月。

所以即使看到什么不该有的小苗头,他也没问,只是说:“等你高考完来公司给你安排一个实习的工作。”

听到这句话,岑野下意识抵触:“不去。”

前面红绿灯,岑樾踩了刹车,他眼皮微擡,从后视镜里看身旁的男生,问道:“那以后呢?”

岑野不着痕迹地绷紧了下嘴角。

岑樾的手指松松搭在方向盘上,他说:“保护别人的前提是足够的实力。”

没听到回应,顿了下,他又说:“你应该知道,等爸退休,公司的这些事你总要接手……”

他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

“你呢?”岑野看着岑樾,脸上毫无笑意,“你干什么去?”

岑樾愣了瞬间,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方向盘,说道:“我就在旁边……”

岑野拧着眉,道:“不需要。”

公司里的所有事情,岑野没过问过一句,在他和岑翁霆沉溺在悲伤中不肯走出来时,是岑樾管着;那时候公司濒临倒闭,是岑樾不眠不休寻找解决方案、甚至不惜去求别人才保住的;就是现在公司做成现在的规模,也是他用一滴滴心血浇灌出来的。

这些,和岑野从来没有关系。

“那些东西都是你的心血,我不要。”他说,“想要什么我会自己去挣。”

不管是什么。

他都能自己挣回来。

“你要是想让公司倒闭,现在给我都行。”岑野说,“一周就能满足你。”

岑樾:“……”

半晌,从没被弟弟怼过的岑樾轻笑了声,他把盘旋在嘴里的“在旁边帮你”咽回去,说道:“知道了。”

很久没见这样的岑野了。

岑樾想,从小跟在他身后的岑小乖终于要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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