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
彩排后台。
那两人先后离开，威利特才面色铁青地转向戚九夭。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演出团的负责人尽管一副气快要喘不上来的样子，但哼哧哼哧半天，最后只是咬牙切齿地说：
“小七，我知道你作为优秀的猎人，转行来到这，和其他表演师有不一样的风格也是正常的。”
威利特这话也不知道是在评价戚九夭还是在自我安慰，因为他说话时脸色依然不算好看。
“不过，既然有这么旺盛的精力，还是留到正式汇演那天比较好。”
他居然没有任何追究的意思？
就这么轻飘飘地准备揭过去了？
戚九夭有些意外威利特的态度。
她站在台上，让出身后一圈炸了毛且莫名兴奋的污染兽们，试探询问：“威利特先生觉得效果很好？”
回应她的是负责人的皮笑肉不笑，“好……第一次就能和污染兽们有这么好的配合、随便拉上一人就能有效互动，这怎么不能算好到出乎我的意料呢？”
从牙缝里挤出夸赞，临走前，威利特甩下一句话。
“白葵蛛已经归你了，安分守己一点，到时候就按照这样的劲头来好好表现，不要让观众们失望。”
戚九夭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头更加疑惑。
她擅长在交谈时观察对方微表情的变化，能感觉出威利特第一瞬间极为愤怒，但他很快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更重要的事情，于是这种情绪才盖过了对她不满想要责罚的冲动。
这时，小腿被一条火热的尾巴轻轻蹭了蹭。
戚九夭立刻回神蹲下来。
“你们怎么样？”
戚九夭用极轻的声音不着痕迹地询问。
刚才那种莫名的狂热情绪也影响到了这些异兽类的能力者。
她把他们挨个抱在怀里，揉搓脑瓜，趁机用煌的能力进行安抚。
“没事，现在好多了。”绯纱嘶嘶吐着蛇信子。
戚九夭最为特殊的魂武能力像是一阵清新冰凉的微风拂过，狂乱的精神得到迅速缓解。
感受到他们躁动的精神海逐渐平息，戚九夭才放开手。
她环顾空荡的周围，此时再屏息凝神感受，那道像气旋一样积聚的奇怪能量团已经不见，空间格外平静，没有丝毫异常。
直觉告诉她，威利特和演出团里其他人的态度，很有可能和这个莫名的能量团脱不开干系。
戚九夭按住额角，有些郁闷地啧了一声。
她虽然精神力丰厚，但异能等级还没有上B，煌的能力没有百分百回归完。
否则直接用魂武剑技去追踪能量波动，立刻就能得到结果。
不能在这里傻等。
戚九夭这样盘算。
反正她又不是真来表演的，虽然云宓没有那么高要求，但混都混进来了，得想办法去查查清楚。
“今天的练习任务已经完美完成，走吧，回去。”
戚九夭四处转悠一圈，没有找到异常，干脆说着表演师台词，一边带着这一大堆毛茸茸就要走。
忽然，在把演出团这几只幼生期打包时，刚才还在笼子里对她耀武扬威的铁甲小熊，这会呜呜嘤嘤的，模样急切而慌乱，还表现出明显的攻击倾向——戚九夭刚捞起它时，情绪激动的小熊差点一爪子把她裙摆缀着的蝴蝶结扯下来。
“它好像不太舒服，精神很不稳定的样子。”趴在戚九夭肩头的银牙低着头，把脸埋在她蓬松的发尾间，借机小声嘀嘀咕咕。
“刚才那股怪异能量，肯定也影响到这些污染兽了。”
戚九夭了然，随手翻了翻表演箱。
幼生期的污染兽，镇定剂批下来的分量本来就少得可怜，现在想要一下子应付全部的，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
没办法，为了自己正式演出着想，戚九夭先尽可能地给它们每一只都来上一针，用完以后，剩下的自己用煌亲自上阵。
戚九夭还是第一次做这种工作。
污染兽们没有精神海，不比能力者，折腾起来费时费力。
但戚九夭也不像对待自家同学这么细心，差不多看着安分了，就直接收手。
精神力一通消耗下来，戚九夭也直喘气，眼底紧跟着闪过商人的精光。
呵呵，干完这一票，迟早把你们的晶核全收了。
“小七！”
刚跳下台，迎面碰上神情有些急切的沧粟。
他先难掩着急地把戚九夭转圈打量了一遍，关切问道：“你第一次练习没有出什么问题吧？”
“没有，大家都……”戚九夭卡壳一秒，“活力十足。”
沧粟眼睛一扫，看到戚九夭空荡的箱子，立刻使了个眼色，“那我跟你一块去看看，还缺不缺什么东西，如果可以就一起申请了。”
重要情报当前，小鲛人感觉自己在此刻找起借口来也变得分外灵光。
把污染兽安排好，沧粟急急跟着戚九夭挤进她的房间，关上门，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看到的东西都和盘托出。
“仪式……？”
这点涉及到戚九夭的星际知识盲区了。
“是，我没有看错。只是我在演出团呆的这段时间，也尽可能地四处查看过，但没有发现哪里有异常。”沧粟坐在地板上，支着腿，皱眉陷入回忆。
绯纱摆了摆蛇尾，说道：“但是不得不说，我们刚才的感受，确实很像一团非常具有威胁性的异能者或不明生物，在暗中苏醒。”